「腐土孕育生命。」
< ⅰ >
審神者看似死了。
宗三左文字站在走廊上,異色的雙瞳冷靜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她穿的黑色提花上衣,附著像是血的液體早已凝固,沾在荷葉袖口順勢就黏在土地上。
系在腰上的綁帶因為翻滾或是掙扎的動作而鬆開,褲子理所當然的有擦過泥土的痕跡。
漆黑的眼珠僵硬的張開,望著天空。
她躺在本丸的庭院正中央。
在一個晴朗的午後。
這很明顯——「是他殺!」
首先說出這句話的是今劍。
「嗯,他殺。」接著小夜左文字也附和了一聲。
宗三些許無奈的捂住額頭,向圍住審神者的一群短刀們詢問:「你們,在做什麼?」
「偵探推理劇。」
「全員都是偵探哦!」
「大將說她最擅長演屍體了。」
「……主人是不是真的沒有呼吸了啊嗚!」
最後是六夢打了個嗝,硬生生把五虎退的眼淚嚇到縮回去,結束了一場鬧劇。
<貳.>
「你居然把小三帶到家裡來!」亂藤四郎用力拍桌,幾乎是要戳到眼睛般的憤怒指著審神者。對方光是臉上泛起的刻薄笑容,就足以抵擋正室的攻擊,簡直是得心應手的角色。
「哼,至少我是真心——真心愛她!」藥研與六夢並肩而坐,目光落在亂身後的由小夜拿的提詞板,上頭有一堆十分濫情的台詞。
「媽——你要為我做主啊——」
接著,亂一把撲在宗三左文字的肩上。
他冷靜而死心的閉上異色雙瞳,再睜開,看向弟弟翻得很開心的提詞板。
「只要,生的出來,男孩子,我就,隨便。」
所以說,為什麼,他是演婆婆的角色?
<3.>
六夢又喝醉了。
明明白天還興致勃勃的陪短刀們演戲,但到了晚上只要一打開那個神奇的盒子——電視,看到任何一個綜藝節目或是戲劇都能開啟她的悲傷開關。
她整個人趴在榻榻米上,有點像飾演屍體的狀態。
醉醺醺的抬手從矮桌的一角碰到還有半罐的啤酒,再度啜飲了起來。
可是姿勢明顯就不是適合進食的樣子,胡亂的掙扎仰起頭,只有幾滴進到嘴裡,剩餘的全灑在胸口和地板。
刀劍男士早有準備的拿起毛巾,往女性沾濕的衣領一塞。
果斷地關掉電視,讓那吵雜的聲音徹底閉嘴。
「喝夠了?」宗三不禁慶幸,六夢囑咐除了近侍之外任何人都不准進入審神者房間。也只有他,從最初就是近侍。
沒有其他人知道她這幅狼狽的模樣。
也沒有人會給與她理解之外更多的感情,當然也包含宗三左文字。
「……嗯,我喝完了。」六夢將臉埋進雙臂之間,把自己的表情隱藏在地板和手臂縮圈起的空間中。
宗三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兩人的手臂都很白、很細。
卻有明顯差距的力量。
「那就自己滾回被窩。」他一把將她拉起,也不在乎是否會讓她感到疼痛。
宗三左文字不是不理解她。
比起溫情脈脈的照顧她。
倒不如給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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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宗三不是笑瞇瞇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