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看清。」
< 一. >
好不容易從浴池裡頭爬出來,六夢以最快的速度換上衣服。
然後一路衝回自己的房間,滿腦子想的是如何教訓那把過分的刀。丟進火爐、派他去遠征、或是找個戰場。
明明上任許久,卻沒有多少實戰經驗的她,想出來的方法過於簡單一直線。使得整段在行走的過程都讓六夢這種看似思考卻是在神遊的狀態,直到開門看到宗三坐在暖桌邊擺弄電腦時,漂浮半空的精神隨著腳底一滑而跟著摔在地板上。
身體和靈魂都被擊落。
「宗三…………你在幹嘛……」
男性將垂落的長髮撥到耳後,冷靜的瞥了她一眼。「在這個奇怪的盒子裡頭輸入你的名字,會出現什麼的實驗。」
「請宗三大人手下留情。」
被戳到痛處一般,平躺在地的六夢踡曲起身體,切換成了土下座的姿勢。濕潤的長髮散在頭前,只要一抬頭大概就像是模仿鬼片開頭吧。
視線緩緩從熒幕轉移到女人身上的宗三左文字拿起一旁準備好的毛巾不偏不倚扔到她的頭上。
「你該休息了。」
「謝大人饒命。」見宗三退開了與電腦的距離,六夢終於鬆了口氣。
「那你到底,是做什麼事才逃來這裡的。」
「啊?」
「別裝傻,今晚又在電視上看到什麼讓你低落到要借酒裝瘋。」
「沒⋯⋯沒有啊。」感覺到對方的視線壓力,女性抬起頭規規矩矩的跪坐在地,然後慢慢的向後退開了距離。
「六夢,16歲出道後參演第一部戲劇『夏日與制服』飾演——」
「啊!!!!我說我說!!!!!」
< 2. >
「最近五年來接到的角色都是惡役,而且還越來越不重要。被媒體報導欺負新人後人氣本來就很低,現在根本低到谷底。所以乾脆自己先提出休假接了審神者的職務逃走。」
宗三幾句話將六夢剛才接近20分鐘的滔滔不絕的故事,縮短簡化。
「等等你省略了我是怎麼被星探在街上發現,還有是如何閃亮出道的!」
「那很重要嗎?」
「當然啊!」似乎是回想起20幾年前的一幕,她的眼睛頓時有了生氣,「他跟我說我很適合成為演員。」
「現在看來不是適合當演員,而是抗壓性不夠了。」
「…………你少說幾句行嗎。」
宗三左文字並不是很在意那位「他」在六夢的出道星途佔了多重要的地位,因為就目前這幾個月來她在本丸的生活來說,根本沒有任何來自工作或是情誼上的關心問候。
剛想從這一點去打擊的他還沒開口就先被對方先揭開了。
「不過現在也沒人這樣支持我了。」六夢垂著頭,肩上的毛巾接住了幾滴水珠。「他放棄我了。」
女性癟著嘴,抬手從桌上拿到了手機。
「公司簽了新人。」
「而我還躲在這裡。」
〈Ⅲ.〉
「收起你那一臉虛偽的驚訝。」六夢咬牙切齒的說道。
對面的宗三和顏悅色的斂起表情,溫和的開口。「原來您也知道這是鴕鳥心態。我還以為您毫無自知。」
「也順帶收掉這個尊稱吧,每次都刻意稱呼我為您,根本不認為我是主人吧。」
沒有理會六夢那番實話,宗三闔了闔眼在思考什麼。
兩人之間頓時陷入一陣沉默,倒也沒人覺得尷尬。畢竟比起開口詢問對方的過去或是針鋒相對,還不如安靜來的舒適。六夢有些待不住,只好乖乖拿起毛巾擦乾頭髮。
「……咳。」刀劍男士這個咳嗽是故意的。
「幹嘛?」警覺性的抬頭,看向表情不自在的男人。可疑的瞇起眼,六夢開口:「又要扇我巴掌了嗎?」
「我可從來沒有打過你。」
「但是在語言上對我的打壓可從沒少過。」
說到重點上,宗三無法反駁。他抿著嘴,眼神犀利的瞪著她。
「幹嘛……。」深怕他又提起自己的黑歷史,女性縮起肩膀做好防禦準備。
「我只是想說。」
「嗯。」
「那個。」
「是,請說,宗三大人。」
「……姆。」
「姆?」
「六夢。」
「………………啊?」
「不叫你主人或是您,六夢總可以了吧。」匆匆起身,宗三左文字拉開紙門出去。在拉上門之前她都沒有間隙看到他的表情。
呆坐在原地,手揪著毛巾不知所措的女性想不起來,為什麼自己要取這種雙音節的藝名。
被宗三左文字一念,羞恥到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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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寫完第四天,雖然大綱都寫著可是要填補到可以做個結束真的很燒腦。
>關於六夢的名字(むむ/mumu)十分疊音,唸起來就是姆姆!